肖巧音本是下意识之说，却没想到被曹言听进了耳里，还顺口答应了她，她脸上一阵羞涩，却也带着点点欣喜。毕竟女子都是爱美的，能把自己的青春时光以画布的形式保留下来，那是她们的梦想。
“谢谢公子了。”肖巧音羞涩说道。
曹言嘿嘿一笑，手背在脸上擦了一下，对肖元德道：“肖大叔，你看怎么样？”
肖元德对曹言竖起一个大拇指道：“对公子你，没说的，小老儿除了敬佩，还是敬佩。”
曹言一鼓作气的将其余几副插图画完，这假冒的秦大小姐神态各异，却是一样的美丽动人，保证把那些才子们迷的七荤八素的。
曹言画完最后一笔，又在脸上抹了一下，才长身而起笑着道：“搞定收工。”
肖巧音看着小册中形态各异的同一个女子肖像，脸上满是羡慕，看了曹言一眼，忽然掩着小嘴吃吃笑了起来。
“怎么了？”曹言被她笑的愣了一下，‘不过这妮子笑起来还真好看。’
肖巧音从怀里取出一块手绢，红着脸看了曹言一眼，咬咬嘴唇凑到曹言身前，手绢带着一股淡淡的清香往曹言脸上抚来。
曹言虽然知道，一定是炭灰沾在脸上了，她才会有这样的举动。
不过，她这一手还是让曹言吓了一跳。这个时代男女之防甚严，即便是肖巧音生在普通人家，但这个动作也太亲昵了，就算是在曹言那个时代，也只有男女朋友才会有这样的动作。
‘ 她不会对我产生非分之想了吧，哇，那我可危险了，本才子天生属于坐怀就乱的。’曹言无耻的想到。在这个时代，说实话，他还没有做好谈恋爱的准备呢。
曹言急忙往后退了一步，不知不觉的拒绝了她的好意，很自然的接过她的手绢，笑着道：“我自己来就行了。”
肖巧音愣了一下，也意识到了自己的不妥，脸上飞红，曹言急忙将手绢放到鼻子上轻轻闻了一下，轻浮的道：“好香！”
肖巧音知道他是为了故意化解自己的尴尬，便对曹言感激的一笑。
不过轻浮本是曹言的本性，这点倒不用装。
肖巧音脸色像染了厚厚的胭脂，轻轻嗯了一声，没有说话。
曹言对老肖使了个眼色，老肖却是无动于衷，不知道在想些什么。
曹言心中有些恼怒，‘小妮子不懂事，你都一把年纪了还不懂事嘛。惹小爷火起，一口将你宝贝闺女吃了，你可别怨我。’
这倒不是曹言矫情，实在是对于这个世界还比较陌生，对于谈恋爱还没有一点心理准备，只能慢慢来了。
这父女俩都不说话，倒像是在演哑剧，曹言擦完脸上的灰尘，准备还给肖巧音，只是上面已经被尘灰沾染成全黑，直接还给她，倒有些不好意思了。
肖巧音倒是淡然一笑，从曹言手里接过手绢道：“公子，这些粗重活还是我来干吧。”
见她神态自然，曹言便坦然下来了，转念一想，‘是小爷的错觉还是什么？这么容易就有小妞倒贴？不对，本才子英俊潇洒风流倜傥，没有小妞倒贴那才是不正常。’
用碳黑素描完毕，曹言又让肖巧音拿着毛笔顺着素描的印记，细描一番，免得碳黑被擦去了。
这可是个细致活，虽是照葫芦画瓢，稍一差错就会破坏整个图画。
曹言还没来得及告诉肖巧音自己这个半吊子才子根本不会用毛笔，肖巧音却也乖巧机灵，虽然不明白曹言为什么不用毛笔，却没有开口相问。
她小心翼翼的描着素像，小脸蛋上紧张的满是汗珠，深怕一不小心就破坏了曹言原来的画像。
曹言心中有一种淡淡的感动，他们父女对自己那种无条件的信任，让曹言很有些温暖的感觉，真不明白自己所在的那个时代，那些做笼子骗老太太养老钱的杂种们，他们难道是吃屎长大的？
肖巧音终于将那画像全部临摹了一遍，她的巧手让曹言无话可说，甚至连笔画的圆润都与曹言所画的毫无二致。
曹言摇着头感慨道：“巧音，你可一定不能嫁给别人当老婆啊，要不然我到哪里去找你这样的巧手啊，哈哈哈哈。”
曹言和她熟分起来，便连姑娘二字都省了，直接就叫她巧音了。
曹言说完之后，还很嚣张的大笑了几声，肖巧音小脸通红的跑出去了，大概没明白曹言这风流才子怎么突然之间变得这么粗俗了。
‘ 嘿嘿，小妮子送手绢让小爷受惊了，小爷也同样让你‘受精’一次。小爷就是这么无耻，你能把我怎么着？’曹言很嚣张的笑着。
将那手册整理完毕，已是中午时分，将手稿交于老肖找到印刷行抓紧时间影印。
曹言知道现在的影印技术落后，好在这小册页数不多，这一下午连带晚上，加班加点，能搞出五百册已经不错了。
老肖在这城中居住多年，头脑灵活，人脉又广，这正是曹言看重他的地方。
老肖拿着手稿正要出去影印，曹言忽然想起一事，急忙拉住他道：“肖大叔，这事要跟印刷行叮嘱，一定要注意保密。特别是这手稿，更是极为贵重，落在别人手里，加以印刷，便极容易仿制，所以一定要当心。手稿要及时送回。”
曹言已经向老肖许以巨额利润，这年头又没有知识产权保护，要真是被人盗版了，那真的会陪的血本无归，叫他到哪里喊冤去。在自己那个时代，就算有了知识产权保护，还不一样是盗版满天飞。所以他要一再叮嘱老肖保密。
晚饭就在老肖家解决的，曹言是孤家寡人一个，回去也只有一个冰凉的灶台，倒不如陪他们父女俩聊聊天。肖天青也回来了，脸上闪烁着一片兴奋之色，显然是初见成效。
肖巧音手果然巧，虽是粗茶淡饭，却美味无比。他来这半个月了，已经好久没吃过这么好吃的菜了，见曹言像要把舌头也吃进去的样子，肖巧音又掩唇轻笑，美丽质朴的样子，有一种淡淡的温馨感觉。
晚饭后陪老肖去印刷行转了转，果然是有钱能使鬼推磨，在许以两倍原价的重金利诱下，印刷行二十几个熟练工人，连夜开工赶制，老板拍着胸脯保证，天亮之前一定赶出五百本来。
这里的印刷之术还极为古老，将原稿先拓印到牛皮纸上，再透过牛皮纸着墨到纸张上，字迹干后便装订成册，效果是差了些，但人像和字迹还是很清晰的。
这种手工作坊一下午加一晚上，赶制出五百本来，也确实是极限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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